钱钟书外文笔记出了第一辑 共211本35000页[图]

来源:网络推荐 时间:2018-02-28 18:06

    1999年夏天,德国汉学家莫芝宜佳第一次在杨绛家中见到了钱锺书的外文笔记,那是上万页有关西方文学的摘要,它们仅仅是钱锺书外文读书笔记的冰山一角。

    应钱锺书夫人杨绛的邀请,莫芝宜佳和她的丈夫莫律祺一起,花了数年时间,共同整理了包含七种文字的外文笔记。昨天,《钱锺书手稿集·外文笔记》(全三册)第一辑在商务印书馆首度露面,按照计划,《外文笔记》将总共推出四十八册。

    外文笔记共211本35000页

     103岁的杨绛没有来到现场,她通过录音的方式,由衷感谢商务印书馆,感谢中国社会科学院、清华大学的通力支持。杨绛说,2011年,钱锺书《中文笔记》出版后,她曾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,也能出版《外文笔记》,如今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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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早在2000年,杨绛就与商务印书馆达成协议,将钱锺书的全部读书笔记影印出版,名为《钱锺书手稿集》,包括《容安馆札记》《中文笔记》和《外文笔记》三部分,前两部分均已出版。《外文笔记》的篇幅相当于前两部分的总和,也是钱锺书读书笔记中分量最重、内容最丰富的部分。

    钱锺书1936年在牛津大学读书时开始做笔记,这个习惯持续60多年至他去世前。根据统计,钱锺书外文笔记有211个笔记本,约计35000页,是他阅读英语、法语、德语、意大利语、西班牙语、拉丁语、希腊语七种语言书籍所做的笔记。涉及题材十分广泛,包括哲学、语言学、文学作品及批评、文艺理论、心理学、人类学等各个领域,甚至还有通俗小说、笑话、百科全书等。

    此次出版的第一辑是钱锺书在留学欧洲时的外文读书笔记,涉及英、法、德语和少量的意大利语、希腊字母。

    仅整理目录即费时三年

    整理钱锺书外文笔记目录堪称一项艰难的工程。

    钱锺书1998年去世后,杨绛就找出他的大量笔记,开始了最初的整理。但她发现,钱锺书的笔记经常前后互相引证参考,编排起来非常困难,而且她不懂德文、意大利文和拉丁文。1999年夏,恰逢翻译《围城》的德国汉学家莫芝宜佳来北京,而她通晓多国语言。“我就请她帮我编排。”杨绛如此说道。

    莫芝宜佳昨天来到了首发式现场,她至今记得初见钱锺书外文笔记的情景,“外文笔记装在大箱子里,杨先生为笔记贴了很多细小的页码,有的还加了评语。”这些笔记有的写在装订好的本子上,有的散页装在信封里,很多都是手写的,一小部分是钱锺书自己用打字机打的。

    光是排出笔记的先后顺序就大费周折。“如果钱先生使用的是埃克塞特学院(Exeter College)的笔记本,或者在本子前面记下他在巴黎的地址,或者写上他想去的图书馆的名字,编排起来相对方便得多。”莫芝宜佳说,但很多时候,他们无法还原散页的原有顺序,因此推断:笔记的某些页也许丢失、毁坏或顺序打乱了,“这些我们也收录进来,希望能借助读者的敏锐嗅觉,找到这页或者那页笔记的正确归类。”

    莫芝宜佳利用1999年和2000年暑假,为笔记编出了一份最初的目录。2012年,根据出版工作的需要,杨绛再次请莫芝宜佳夫妇,为《外文笔记》又重新进行了整理和编目,历时近三年。他们将笔记分为六辑,并为全书和各辑笔记撰写了序言。

    当今学者做学问缺乐趣

    在国内外学者看来,钱锺书的摘录艺术、治学态度全都凝结在这些外文读书笔记里,即便在如今的网络时代,它们也是一笔珍贵财富。

    “摘录笔记是东方和西方的古老传统,而钱先生将其发扬光大为惊人的艺术。”莫芝宜佳说,即使对她这个欧洲人而言,钱锺书所摘录的内容也常常出人意料。“他的读书笔记题材丰富多彩,有时是优美的诗歌,有时是通俗的笑话。面对它们,就像是和有趣的人在沟通,让你惊奇,让你有新的发现。”

    一位中国学者的外文书写,在德国学者眼中也堪称书法艺术,莫芝宜佳说:“他的书法飘逸,非常有吸引力。”此外,钱锺书在摘录笔记的同时,画上几笔自画像,嘴角下弯,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透着顽皮,圆圆的大脑袋显得有点无奈,有点伤感,又有些诙谐。

    不仅如此,国内学者还认为,通过钱锺书多年记下的读书笔记可以看出,他对西方文学研究与理解的深入程度令人叹为观止。而《外文笔记》的出版,不仅可以让后学者对这位大师的学术研究予以客观全面评价,更是架起一座东西方沟通的桥梁。

    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原所长黄宝生回忆:“我曾经去过钱先生家,他家里没有多少藏书,他的学问都在他的笔记本里。他的每篇论文都是厚积薄发,如果没有那么多学术涵养,这些论文怎么写得出来呢?”

    中国社会科学院荣誉学部委员、学者郭宏安则认为,钱锺书做学问的态度值得当今学者反思,“从他碎片化的读书笔记可以看出,他做学问有好奇心,有乐趣,表现出很大的热情,而不像现今的学者做得很苦,看不出乐趣在其中。”他认为,如今学者做学问都极力建立自己的体系,急于出成果,这或许是他们难以享受到乐趣的一个重要原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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